摘要： 种【zhǒng】田【tián】钓鱼【yú】、冒险旅行、打工赚钱装修自己的小屋……摩【mó】尔庄园曾是【shì】一代【dài】孩子的初【chū】始乐【lè】园，但也同时是许【xǔ】多孩子经历欺【qī】骗羞辱【rǔ】、信任破【pò】灭的噩梦【mèng】。十多年后【hòu】，游【yóu】戏吸引着新一代的孩子【zǐ】加入，制【zhì】造噩【è】梦的成年玩家星无火也回到了这里。
文| 王一然
编辑| 王姗
庄园被彩【cǎi】色浆果和奇异花卉植物铺满，小动物们听【tīng】到【dào】铃铛声出来散步，居民们【men】装饰自己的小【xiǎo】屋，也能去邻居家【jiā】的【de】鱼塘钓特产【chǎn】，如果【guǒ】累了，可以在海边【biān】的阳光【guāng】沙滩发【fā】呆一整天【tiān】，直【zhí】到夜幕坠满星辰。这里的人【rén】日【rì】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团【tuán】结友爱，“只要【yào】真心相待，总有一天【tiān】他们会【huì】回报你的心意，和你成为亲密无【wú】间的朋友。”
小朋友们，欢迎来到摩尔庄园。
这款诞生于2008年的【de】网页游戏，曾是很多【duō】95后、00后孩子的乐园【yuán】。在【zài】当【dāng】时，如果谁拥有一只【zhī】超级【jí】拉姆和【hé】一条龙坐骑，下【xià】课了就会被同学围起来【lái】，争抢【qiǎng】着【zhe】去他的庄【zhuāng】园浇水、钓鱼和留言【yán】。一个四【sì】年级女生曾“打工”积【jī】攒地砖，在【zài】庄园【yuán】里铺设出暗恋【liàn】男同学的名【míng】字。更多的孩子在这里开始了【le】与陌生人的【de】第一次接触。
今年儿【ér】童节，一【yī】度停服的《摩尔庄园》游戏重【chóng】新上线【xiàn】。当成年【nián】的摩尔们重拾童【tóng】年回忆时，一【yī】个【gè】被尘【chén】封十年的【de】名字也被【bèi】再次提及——他是很多小朋友的【de】童年【nián】阴影，成年玩家“星无火【huǒ】”。他曾详细记录了如何【hé】诈骗和盗【dào】取数百个孩【hái】子游戏账号、毁掉他们的【de】心血、持续进【jìn】行人身攻击羞辱【rǔ】。那些【xiē】孩子顶【dǐng】着【zhe】侮【wǔ】辱性的名字【zì】，在恶魔的庄【zhuāng】园里不停劳作【zuò】，只为【wéi】了能找回自己被清【qīng】空的道具。
完成【chéng】这一切“惩【chéng】罚”后【hòu】，星无火一度消失。而庄园重启【qǐ】之【zhī】后【hòu】，人【rén】们再次发【fā】现了疑似他的身影。
降临他应该“有獠【liáo】牙和【hé】蝙【biān】蝠翅膀”，是【shì】“全世界最坏【huài】的骗子”。吴默小时【shí】候无数次想象过星无【wú】火的样子。在庄园里遇到他时，吴【wú】默10岁，“我当时只是想要一个【gè】免费的道具。”
那时摩尔庄园是班里最流行的网【wǎng】页【yè】游戏。每天放学做完作业，他【tā】被【bèi】允【yǔn】许在庄园里耕耘一个小时，装【zhuāng】修【xiū】自【zì】己的小【xiǎo】屋。父【fù】亲用电脑时【shí】，吴默就【jiù】恳【kěn】求【qiú】让他登陆庄园浇水。他在“银【yín】行”里已经存了两个【gè】学期的摩尔豆，只【zhī】要【yào】再做【zuò】一个【gè】任务，攒够钱买家具，就能邀请同学们来“家”里玩。
庄园休息区的蓝【lán】色小【xiǎo】椅子上，几个衣【yī】着华丽的高级摩尔出【chū】现了【le】，其中一个叫【jiào】星无火的玩家【jiā】吸引了吴默的【de】注意。他向这个成年人【rén】求助，并保证“我【wǒ】的【de】菜【cài】熟【shú】了你也【yě】可以去摘”——这【zhè】样的对话在庄园里十分常见，大家互惠【huì】互助，还可以去彼此的餐【cān】厅打工【gōng】。
对方一口答【dá】应，但要求吴默【mò】交出账号密码，顺便看看他还【hái】需要什么。“他是【shì】个大【dà】号【hào】”，况且一个大人有什么理由骗小孩子【zǐ】？吴默同【tóng】意了，只要等【děng】这个好【hǎo】心哥哥兑现承【chéng】诺，他就【jiù】能【néng】买最爱的家具和那身像酋长【zhǎng】服的【de】衣服。
但他的【de】账号很快无法【fǎ】再登陆。吴默以【yǐ】为游戏出了问【wèn】题【tí】，连【lián】续几天后，才意【yì】识到自己可【kě】能被骗了。他只能注册一个【gè】新号【hào】，回到原来的庄【zhuāng】园，那些辛苦攒【zǎn】钱买的家【jiā】具都消失了，名字也【yě】被改成【chéng】一个带有侮辱性的昵称。
他那【nà】时小学三年级，不会举报，更不敢告【gào】诉【sù】父母【mǔ】，只能每天【tiān】早【zǎo】上起床，偷偷祈【qí】求神灵帮助自己。“每天下跪，还对【duì】着窗户磕三个头【tóu】，保证【zhèng】做好事儿【ér】，特别虔诚。”吴【wú】默说，如【rú】今他23岁，从那以后【hòu】，再没碰过任何游【yóu】戏。
和吴默一【yī】样，很多【duō】孩【hái】子最【zuì】初【chū】只是想交换【huàn】些特殊【shū】材料，交到好朋友，或者想要一只游戏里【lǐ】的电子【zǐ】宠【chǒng】物超级拉姆，十块钱一个月，为此有人曾哀求妈【mā】妈，“我们班家里都给买了【le】”。
但星无火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。他至少对【duì】数百【bǎi】个孩子【zǐ】抛出过邀【yāo】请，其【qí】中一个【gè】条件【jiàn】是“给我的【de】小屋投50/100朵小【xiǎo】红【hóng】花”。当孩子们完成任务，满心欢喜汇【huì】报【bào】成果之【zhī】后，得【dé】到的是他回复的三个字：
“哦，滚吧。”
一个玩家回忆自【zì】己一【yī】年级时【shí】，星无火说要送他一只超级拉姆，因此【cǐ】获【huò】取了他【tā】的密码，把他的【de】家具衣服都卖掉，还把【bǎ】名字【zì】改成了“猪狗粪”，他又申请了一个号去加对【duì】方，被骂“猪【zhū】狗不【bú】如的【de】东西”，“难过得晚上在被子里偷【tōu】偷【tōu】哭。”一个被星无火清空【kōng】账号【hào】的孩子说，他【tā】没再【zài】通过游戏交过【guò】任何【hé】一个朋友。
童年时期在游戏中被【bèi】欺【qī】骗羞辱，成【chéng】为了很多【duō】玩家至今难【nán】以启【qǐ】齿的秘【mì】密【mì】。“大人本来就觉得玩物丧【sàng】志【zhì】，只能自己忍着不敢说。”一个曾被骗取账号的老摩尔说，自【zì】己的【de】昵称被恶意盗号的人改成了【le】“无【wú】能【néng】笨【bèn】蛋”，庄【zhuāng】园也被毁得不成样子。他后来又注册了【le】一个【gè】账号，最【zuì】开始愤怒【nù】大骂留【liú】言，但【dàn】对方根本不理，后【hòu】来，他偶尔【ěr】还会到【dào】那个曾经属于【yú】自己的小屋【wū】去看看，“希望他能照顾好我的拉姆。”
十多年前，同类【lèi】儿【ér】童游戏陆续上线，网页游戏也逐渐【jiàn】被更复【fù】杂的3D游戏取代，摩【mó】尔庄园【yuán】开始衰【shuāi】落，星无火也随之销声匿迹。一【yī】切本【běn】该随【suí】着时间而被尘封。今年夏天，庄园重启，长【zhǎng】大的摩尔们回到游戏里钓白白鲸、坐在朋友家喝下【xià】午茶【chá】，提前【qián】享受宁静的“退休生活”，10后的孩子也开始他们的新探索。但【dàn】新【xīn】庄【zhuāng】园开【kāi】启的第二【èr】天，有【yǒu】人就【jiù】通过星无【wú】火在互联网上留【liú】下的蛛【zhū】丝【sī】马迹监【jiān】测到【dào】，十【shí】几【jǐ】天【tiān】前，他下【xià】载了游戏，回到【dào】了这里。
用智能手机玩游戏的小朋友。
麻雀的乞求庄园从此不再平静，“寻找星无火”成为另一个主线任务。
有居【jū】民求助于【yú】一位擅长【zhǎng】网络安全的电子博主，对方破解了星无火最早【zǎo】的邮箱密码【mǎ】，由此获取到他的个人【rén】信息、IP地址以及微【wēi】博。居民们发【fā】起声讨【tǎo】，“个人信息”中提到的科技公司随【suí】即发布紧【jǐn】急声明，表【biǎo】示星无【wú】火非【fēi】其员【yuán】工【gōng】。许【xǔ】多【duō】人按照电话号码打过去，对方已经关【guān】机。
事实上【shàng】，十多年前，星无【wú】火在游戏【xì】圈里就【jiù】小有名气。他曾从事日本【běn】游戏汉化工作【zuò】，也在论坛上写【xiě】专业游测评，认为“游【yóu】戏是世界上最神圣的，是生命重【chóng】要【yào】的一部【bù】分”。见过他的人对他印象是“外表儒雅随【suí】和”，他的文章被【bèi】评价【jià】为【wéi】“逻辑清【qīng】晰【xī】，文笔顺畅”。
“他甚至【zhì】能【néng】说出【chū】别人表达不出的【de】想【xiǎng】法。”曾【céng】对他进【jìn】行【háng】过两次专访的游【yóu】戏媒体编辑【jí】月【yuè】亮说，只要他喜欢的，他可以写【xiě】几万【wàn】字表述。2009年，星【xīng】无火在博客里【lǐ】毫不掩饰【shì】地记录了伤害小朋友的【de】全过程，因此出圈【quān】。月亮通过MSN找到了【le】他，对话中，星无火表示【shì】：“我的信仰就是要尽自己所能，让每一个开心【xīn】的孩子不【bú】开心！”
第一【yī】次【cì】采访，星无火【huǒ】就【jiù】将与孩【hái】子的聊天记录如实【shí】曝光，他对舆论的抨【pēng】击和网友评价毫不在乎，接【jiē】触下来，月【yuè】亮觉得“他被人看到做这些事【shì】获得【dé】的快乐会更多一些【xiē】”。第【dì】二次【cì】谈话时，他详细阐【chǎn】述了摧毁【huǐ】庄园的行动：一起打击孩子的还有五【wǔ】个人【rén】，他们都非常讨厌小孩。“有的孩子【zǐ】会求大人充值，或者想玩一下【xià】高级账【zhàng】号。”月亮说，星无火只是【shì】撒出一个诱饵【ěr】，来找他的孩子【zǐ】们“取之不【bú】尽，用之不竭”。
支持者将【jiāng】星无【wú】火视作“摩【mó】尔杨永信”，帮孩子们戒除网瘾【yǐn】，保护【hù】眼睛【jīng】。他【tā】也称【chēng】自己做了罗宾汉【hàn】，把在庄园里【lǐ】的一次行骗称为“替天行道”，他向月亮【liàng】详细描述了这次经【jīng】历：10岁的米米【mǐ】想借星无火的高级【jí】帐号玩【wán】，为了表示诚意，米米先交出了【le】自己的密码。
星无火随即把米【mǐ】米庄园里所有能卖的衣【yī】服、家具【jù】、小屋、动植物全【quán】部卖掉，积累【lèi】一年多的账号瞬间清空。作为【wéi】“贪婪”的惩【chéng】罚，星无火还【hái】向米米宣告，他攒【zǎn】的【de】88万摩【mó】尔【ěr】豆也被【bèi】没【méi】收了。
“求你了，还我【wǒ】（摩尔豆）吧。”“你给我道歉【qiàn】，再学三声狗【gǒu】叫，我就【jiù】还你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是猪，我是狗……汪汪汪汪。”
“妈的！让你叫三声，谁让你叫四声了！”“汪汪汪，还我吧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傻啊，摩尔豆都被我花了。根本拿不回来。”
星无【wú】火曾回【huí】忆【yì】，几【jǐ】乎每【měi】个小孩【hái】被骗号之【zhī】后完全绝望，连整话都不会说，只会机【jī】械式地说“还我”、“求你还我”、“快还【hái】”。一个被骗的小孩每天在游戏里跟着他，一次他【tā】中午出门【mén】没关电脑【nǎo】，晚上【shàng】回来一看，小孩说了足足几百句，连续几个小时【shí】没【méi】停。
在【zài】星无火的自【zì】述【shù】里，他家境殷【yīn】实，小【xiǎo】时候拥有【yǒu】许多游戏里的【de】小人玩具【jù】，童年世界就站在了云端，是【shì】物质丰足的最强者。之所以在【zài】庄【zhuāng】园里摧毁孩子的【de】账号，是因【yīn】为“我童年时期太幸【xìng】福了，一想到别人【rén】也能【néng】这【zhè】样就愤怒到发【fā】狂【kuáng】的程度。”通【tōng】过他的自述和游戏评述帖独白，不难看出【chū】他是社会【huì】达尔文主义的【de】追随者，认为弱者不【bú】配拥有幸【xìng】福。
“他觉得自【zì】己各方面【miàn】都很强，所【suǒ】以看【kàn】不起弱者。”月【yuè】亮【liàng】说，星无火还练过跆拳道一【yī】类的武术，游戏之【zhī】外，他也在博【bó】客多次记录对【duì】老人和小孩施暴，六年级【jí】时就曾【céng】拿圆规扎低年【nián】级的同【tóng】学；也曾因为一【yī】本游戏攻略殴【ōu】打过小【xiǎo】孩和上前劝阻【zǔ】的奶奶。“他【tā】把【bǎ】这【zhè】些当成对弱者的手段。”他以电影【yǐng】《天下无贼》类比：刘德华饰演的角色曾拿自己【jǐ】妻子得绝症骗取傻根儿的钱——“你凭什么【me】天【tiān】真，凭什【shí】么觉得【dé】别人都【dōu】会帮【bāng】你【nǐ】、别人都不会害你？”
弱肉强食的标准有时也例外。他曾在博客写道：x君（指【zhǐ】自己）回【huí】家【jiā】时，在住【zhù】宅楼【lóu】的【de】后门口看见两【liǎng】个卖菜农民的小孩正【zhèng】在玩弄一只【zhī】麻雀，它已经被人用线拴住【zhù】，翅膀上羽毛短了一【yī】大截，明显被人用剪子剪掉了。小孩【hái】们抓【zhuā】着线的【de】一头，连拖带拽，麻【má】雀飞不【bú】起来，只能【néng】跳【tiào】来跳去。x君将线从小孩手里扯【chě】过来，一【yī】个小【xiǎo】孩追上来，他【tā】抬起右【yòu】腿，在【zài】小孩胸腹之间狠狠踢了一脚【jiǎo】……“很难说他的记录是妄【wàng】想还是【shì】真实发生过【guò】，但可以看【kàn】到他【tā】在意动物【wù】，却不在意【yì】人。”月亮说。
摩尔庄园游戏截图。
糖果十年【nián】过【guò】去，庄园里的孩子【zǐ】已经长【zhǎng】大，新的游戏【xì】世界纷繁【fán】诱惑，星无火【huǒ】从未像人【rén】们传言中【zhōng】那样退【tuì】网，也没忘记那些【xiē】被伤害过的孩子。
按照游【yóu】戏官方的说【shuō】法，当年的事件曝光后，星无火已【yǐ】被驱逐出庄园，帐号被注销。但【dàn】据他的微博显示，2015年【nián】，他【tā】还【hái】曾登陆游戏小号，向被自己欺骗过的小女【nǚ】孩发【fā】出【chū】问候，对方留言骂了【le】他数【shù】十【shí】条【tiáo】，“她已经彻【chè】底【dǐ】疯了……时隔五【wǔ】年尚且如此激动，可想而知她当年有多【duō】愤怒。”
除【chú】此之【zhī】外，他还转战【zhàn】到儿童【tóng】养成【chéng】游戏《奇迹暖暖》，服饰是游【yóu】戏里最重【chóng】要的道【dào】具，孩子们在里面【miàn】可以随心搭配设计漂亮的时装——星无【wú】火以同样的方【fāng】式【shì】摧毁它【tā】们，他曾在微【wēi】博上展示成【chéng】果：玩了【le】六天就【jiù】清空了十几个号。
随【suí】着当年的事再次【cì】曝光，“为什么要伤【shāng】害摩尔【ěr】庄【zhuāng】园的【de】小朋友”话题登【dēng】上了热【rè】搜，一些不玩游戏【xì】的成年人专门下载注册了手【shǒu】游，他们不做任务，只在空闲时，在摩尔【ěr】城堡前的广场上巡逻，想【xiǎng】“提醒小朋友不要给陌生人密码”。也有人怀疑，当年的旧【jiù】事被【bèi】重新提及，不【bú】排除【chú】是游【yóu】戏【xì】公司【sī】为了手【shǒu】游的一次炒作。
2012年动画电影《摩尔庄园2海妖宝藏》海报。
许【xǔ】多在庄园里被伤害【hài】过的孩【hái】子至今无法【fǎ】确认对【duì】方【fāng】身份，“星无火”成了童年恶魔的象征。一【yī】个【gè】女生分【fèn】享了至今无法释怀的童年阴影：对【duì】方【fāng】和【hé】她说了当时听不懂的【de】性暗示的话，并引导【dǎo】她“给毛毛树浇水的行【háng】为是做奴【nú】隶【lì】”，她至今想起来【lái】仍然【rán】后怕，因为当时QQ空间相【xiàng】册里都是自己的照片【piàn】。她不【bú】确定那【nà】个人就【jiù】是【shì】星无火，但当年的秘密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。
“星无火们”的伤害不止于摧毁游戏世【shì】界【jiè】里孩子们的心血。一【yī】位单亲【qīn】妈妈【mā】曾【céng】在游戏论坛上【shàng】发帖，她发现10岁的女儿遭【zāo】主【zhǔ】播诱拐【guǎi】“文爱”，里面还有“白丝【sī】女【nǚ】装”等情节；去【qù】年夏天，几段【duàn】小视频在游【yóu】戏《王者荣耀》玩家中【zhōng】流传，内容是较为暴露的未成年女生视频【pín】，“为【wéi】了打战力（游戏排【pái】名）拍个腿又不【bú】露脸。”
恶魔【mó】从没【méi】停止过发【fā】放糖【táng】果。据媒【méi】体报道【dào】，曾有【yǒu】10岁的儿童被告知“加QQ群就能领取限定皮肤”等福利，而【ér】从家长手机支取【qǔ】了近四万【wàn】块钱；2017年12月【yuè】，江苏不满14岁的女生被一名25岁的成年男性以“游戏充值【zhí】”为诱饵，拍摄了不雅视【shì】频。今【jīn】年9-21，新修【xiū】订【dìng】的《中华人民【mín】共和国未成年【nián】人【rén】保护【hù】法【fǎ】》明确了相关部门【mén】、学校、网络服务【wù】提【tí】供者等各【gè】方主体【tǐ】对【duì】未成年人网络保护应承担【dān】的责【zé】任，其中【zhōng】规定：网【wǎng】络服务提【tí】供【gòng】者发现未【wèi】成年人通过网络发布【bù】私【sī】密信息的，应当及时提示，并采取必要【yào】的保护措施。
在《摩尔庄园》手【shǒu】游新手向导里，五彩缤纷的浆果丛林，热【rè】闹非凡的淘淘乐街，高耸神秘的摩尔拉雅雪山铺开精彩有爱的庄【zhuāng】园世界【jiè】，你【nǐ】只【zhī】需要做一【yī】只【zhī】勤劳的摩尔，努【nǔ】力耕耘就有收【shōu】获【huò】。
但没人告诉孩子【zǐ】们，那些美好场【chǎng】景的可爱小人儿里，或许会坐着几个休憩的小鼹鼠，他们热情友好，答【dá】应交换特产，展【zhǎn】示自【zì】己高【gāo】级漂【piāo】亮【liàng】的庄【zhuāng】园，帮你充值【zhí】一只【zhī】电子宠物——只要有【yǒu】孩子交出【chū】密码，噩梦从此开【kāi】始。
（文中人物为化名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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