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小凤，郑翠平男女九个人，按【àn】照张【zhāng】作霖【lín】的意思，化【huà】妆改【gǎi】扮【bàn】，带着【zhe】应用的物件，赶【gǎn】奔噶尔图。
噶尔图是属于内蒙的一【yī】个城镇【zhèn】。据说，匪首陶克陶【táo】胡的【de】儿子陶克【kè】明，经【jīng】常在那一带活动【dòng】。
他【tā】们【men】这次去，主要想把陶克明【míng】绑【bǎng】票儿【ér】，当做人质。然后放长线钓大鱼，好钓【diào】匪首陶克陶胡【hú】。
看来这个任务相当艰巨。
九个人起身之后，不走大道绕小道，从吉林就进入内蒙的地界。
沿路之【zhī】上，他们就发现，屡屡【lǚ】行行全【quán】是难民。有时候吃【chī】饭打尖，跟难【nán】民一【yī】唠【lào】扯【chě】，这难民一边儿哭，一边儿说:
这【zhè】年月，没个【gè】活呀！靠着边境一【yī】带【dài】，全是【shì】土匪。而【ér】且这土匪多如牛毛，也不知道是从【cóng】哪儿来的【de】？汉族也有，蒙族也有，有时【shí】候还出现日本人，更多的出现【xiàn】俄国人【rén】。奸淫烧杀，什【shí】么坏事儿都干。
有的好心人还说呢:
你们【men】别上噶【gá】尔图一带【dài】，那可不是个【gè】好地方。大【dà】白【bái】天土匪就抢东西，奸【jiān】淫妇女。你【nǐ】看，你们这儿还有年轻的妇女跟着，这可不【bú】保险呀！
郑翠平听完这些话，心里头更加紧张了，告诉田小凤和田大丫头:
你【nǐ】们还真就得注点儿【ér】意【yì】。尽管满身武艺，怀里【lǐ】带着家【jiā】伙，要遇上成邦的【de】匪徒，那【nà】也麻烦呐！
所以，田小凤和田【tián】大丫头经常戴着大帽【mào】子【zǐ】，把这【zhè】脸【liǎn】折上半边，把头一【yī】低，在车上坐【zuò】着，一般人也不理。
沿路无话，好不容易到了噶尔图。
其【qí】实【shí】这个地【dì】方并不【bú】大。南北【běi】一【yī】趟大街，还是土道。东西的铺户【hù】，看那【nà】样能有万八千口儿【ér】的人，买卖商业都集中到这趟街【jiē】上【shàng】。哎，你【nǐ】还别说，街上挺热闹。但【dàn】是，一过车马，尘天粪【fèn】地，呛得人连【lián】气儿都喘不过来。
郑【zhèng】翠平一看【kàn】到地方了，临时得扎下【xià】据点呐，他们几个【gè】人牵着牲口【kǒu】往里边儿走【zǒu】。
到了【le】一个十字路口【kǒu】，抬头一【yī】看，前边儿是个大当铺，对着当铺门儿【ér】有一家大客栈，金字牌匾【biǎn】一一高升客【kè】栈【zhàn】。嗯！就在这儿吧！
郑翠平让别人看着牲口，他去打店。
开店的蛮客气，一问:
你们包什么房间？
郑翠平说:
这么办！我们带着女眷呢！包三个房间吧！
伙计领着看了房间，挺好。是宽房大屋，整个一个小院儿。
包下之后，牵着牲口进院儿，告诉伙计:
我们【men】是做买卖的【de】！在这儿住个三日五日的，还要赶路。这个牲口【kǒu】你们【men】要加意给喂养，临走【zǒu】我【wǒ】们【men】多给钱。
哎呀！没说的！没说的！
就这样他们住下来了。
那么住下来不是游山玩水，是要摸情况呀，大家休息了一天。
到第二【èr】天，让田小凤和田大丫【yā】头看家。张【zhāng】凯，郑翠平，丁喜春【chūn】，刘小春等人是分头【tóu】行【háng】动，到街上了解情【qíng】况。
等到晚上掌灯的时候，大伙儿都回来了。
丁喜春把小眼睛一眨吧:
嘿嘿嘿嘿！各位弟兄！今天我摸了一个重要的情况。
说说！什么重要情况？
今天你猜我【wǒ】溜达到哪儿去了？就在噶【gá】尔【ěr】图【tú】东【dōng】北【běi】方向，他妈那地方，闹了半天也【yě】有窑子。
你他妈小子不去好地方！
哎【āi】？这叫什么话？我不是为【wéi】玩儿啊！那种【zhǒng】杂乱【luàn】的【de】地方，了【le】解什【shí】么事情，那消息是最灵通。在那个窑【yáo】子里头有一家叫【jiào】艳春楼【lóu】，这名【míng】儿【ér】不错【cuò】吧？哎，蛮漂亮。这艳春楼啊【ā】，能有【yǒu】二十几个姑娘，蒙族的也【yě】有【yǒu】，汉族【zú】的也有【yǒu】。到里头【tóu】我一打听，你【nǐ】们猜【cāi】怎【zěn】么着？咱们要【yào】找的那个【gè】陶克明，是艳春楼的【de】常客，经常上那儿吃喝【hē】嫖赌，什么都干。同时【shí】我还【hái】摸清了，那艳春楼的后院儿是大烟馆，前【qián】边儿是妓【jì】院，还带一个【gè】很大的赌场。一【yī】般南来北往的人有了钱，都到那儿去消遣呐。那是【shì】嘎尔【ěr】图头一个【gè】最热闹的地方。我说【shuō】不妨咱也上那儿去混去。万一遇上陶克明，咱们【men】再想【xiǎng】办法收拾他【tā】。
郑翠平一听，太好了。
他不放心，第二天亲自又去了一趟，把底摸清了，非常高兴。
哥儿几个碰了碰头儿，就制定了行动计划。
田小凤现在还没有用场，负责看家就行。
没【méi】过两天，郑【zhèng】翠平带【dài】着【zhe】丁喜春，刘小春【chūn】换了衣服了。礼帽，长【zhǎng】袍，马褂【guà】，手上戴着金【jīn】乎【hū】乎的戒指，怀里头金【jīn】壳怀【huái】表，满绅士。拎个皮【pí】包，迈着四方步，赶奔艳【yàn】春楼。
你想这是个什么地方【fāng】？有钱的王八都【dōu】大三辈【bèi】儿。你不管【guǎn】是【shì】干什么的，有钱就行【háng】。
掌柜的！老鸨子！这些伙计们一瞅:
呦！财神【shén】来了。看【kàn】着【zhe】没？这三位身上有的是钱呀！要把他们哄【hǒng】乐了【le】，带多【duō】少钱能给他下多少钱哪【nǎ】！就得发个大【dà】财【cái】。
赶紧笑脸相迎:
呦！三位先生！三位先生！您来了。里边儿请！里边儿请！
就这样，把三位让进客室。
你还别说【shuō】，这客室蛮漂【piāo】亮。你【nǐ】别【bié】瞅那【nà】街上尘天【tiān】粪【fèn】地的，这屋铺着【zhe】地板，刷着红油，上面还铺了一层红【hóng】毯子【zǐ】。四壁刷白，屋里的【de】摆设【shè】也比较讲究。
三位这一坐下，老鸨子过来了:
请问三位先生！是从哪儿来呀？
郑翠平没理她，先点上一颗烟:
嗯！我们是从吉林来呀！
哎呀！道儿可不近呐。那么请问哪行发财？
嗨！哪行呀？我们倒腾点儿名贵药材，顺便在这儿买点儿牛羊。
哦？是…哈哈哈哈……既然这样，大爷！是不是想花钱取个乐子？
正是这样。我听说你这儿什么都有？还带大烟馆，还带赌场的？
啊！全套都有。你们【men】甭出门，吃吃喝喝，用【yòng】什么有什么，全【quán】包给【gěi】我们【men】艳春楼了【le】。
那太好了。我说有好姑娘吗？给我叫三位来，我先看看。
哎！
说要仨呀！来六个。这【zhè】些姑【gū】娘都是他们拐骗来的，用威【wēi】胁手段【duàn】逼【bī】得【dé】走了【le】这【zhè】行儿，出卖肉体，出卖灵魂【hún】，是在【zài】旧【jiù】社【shè】会【huì】最痛【tòng】苦的一种【zhǒng】女人。你别【bié】看表面上打扮的花枝招展，有说有笑，内心是非常空虚和痛苦的。
那【nà】么郑【zhèng】翠平他【tā】们呢，像不像得作【zuò】比成样啊！这叫【jiào】人看出假来不【bú】就麻烦了？跟这些姑娘也打情骂俏【qiào】，搂搂抱抱【bào】。然后要了一桌【zhuō】丰盛的酒宴，在【zài】这儿吃【chī】喝。
这一天呢就这么消磨过去了。
到了晚上，老鸨子问三个人玩儿不玩？后【hòu】边赌场已【yǐ】经开了。三个人说好吧【ba】！玩儿玩。到那块【kuài】儿又玩【wán】儿【ér】了两个【gè】多小时【shí】的牌【pái】九，郑翠平【píng】有【yǒu】意的输了一百块大洋。就是那龙【lóng】洋【yáng】啊！
哎呦！这块儿的人一【yī】看，真有【yǒu】钱【qián】呐【nà】。你看输了一【yī】百【bǎi】块钱，脸儿连红都不红。这位这注下【xià】的可不小，明儿【ér】个可不能放他了。
老鸨子、掌柜的都送着:
大爷呀！您明天还来。欢迎您光临我们这儿，还等着你。
郑翠平把其【qí】它的钱付了，回奔店【diàn】房，到店房【fáng】哥几个【gè】全【quán】乐了:嘿！虽【suī】然今天没有遇上陶克明，总算没白去，把那【nà】里情况摸了个八九【jiǔ】不离【lí】十。
第二天又去。
第三天又去。
咱这【zhè】么【me】说吧，哪一天都得【dé】败个【gè】一二百块。好在临行之时，带【dài】的钱多呀！那【nà】要把陶克【kè】明给【gěi】抓住，这点儿钱算得了什么呢？张作霖早就交给他【tā】们底了。
赶到了【le】第【dì】五天头上。郑翠平，丁喜春，刘小春正跟这几个女孩子【zǐ】挑逗着玩【wán】儿呢，就听外边【biān】一【yī】阵大乱【luàn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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